可能我的部份工作與文化保育有關,也因此常可以看到一些珍貴的文化藏品。那年為為了協助澳門文化局推廣一個文物展覽,更有機會在正式展覽前,就有機會一睹那一些從國內運來澳門展覽的文化珍藏品。最近,我竟然又有機會接觸到一些可能是價值連城的文物珍藏。其中一件文件藏品,是宋朝大畫家郭忠恕臨摹王維的輞川圖。
王維不單是唐朝與李白齊名的大詩人,還是一位音律大師。王維所繪畫的輞小圖,更被喻為中國南派山水畫的開山始祖,郭忠恕則是宋朝的一位寫實派名畫家,聽說他臨摹王維的輞川圖,是應宋朝皇帝的御委,而他的臨摹本,極為宋徵宗所愛,更為他的臨摹本題上瘦金體的御筆,蓋上御印,是其後眾多臨摹本的藍本。現珍藏在中國台灣故宮博物館的藏品,據專家稱,也就是以臨摹自郭忠恕的明清年代臨募版。我有幸目睹的版本,有與張大千齊名的溥心畬(愛新覺羅。溥儒)的印鑑和題字。這版本有眾多大師級人物加持,倒也加強了這版本是郭忠恕真績的可信性。
看畫,我其實不懂,只覺得這畫的畫風、著墨,都和宋朝相近,其獨特的寫實筆法,也與郭忠恕其他畫作相同。
這畫輾轉流傳到吳方峰贊生的背後的事,也很感人。
那一個下午,我靜靜的聽著企業家吳方峰先生細說著一個日本侵華期間的一個「有情故事」。這故事的主角,是他的母親陳嬋女士。
1937年,日本全面侵華,上海、杭州和華北各地相繼淪陷。南京城更被日軍屠城,慘不忍睹,而各地的中國人因而流離失所。戰爭中,不管你曾經是當年的滿清皇族、還是平民,走避不及,就只能在淪陷區生活。
1940年期間, 吳方峰先生的母親陳嬋女士避難貴州。避難期間,結識了也是隻身避難的鄰居金夫人。金夫人在顛沛流離間,不幸病倒了。人在途中最怕遇上的,就是生病,貧病無依。陳嬋女士心有不忍,就拿出自己僅有的積蓄,為金夫人治病,並照顧金夫人的生活起居,不問報酬。在陳嬋女士的悉心照顧下,金夫人終於康復了。在養病期間,陳嬋女士才知道金夫人原來是滿清的皇族,是名乎其實的落難格格。康復後,金夫人變賣了一些家當,籌募了一些旅費,又要繼續赴重慶。臨別時,金夫人把一幅家傳之寶的絹畫送給了陳嬋女士,多謝她幾個月來的照顧。可惜金夫人一別後,中國內戰又起,從此再沒有音訊,二人再會也沒有期了。
對一位普遍婦女而言,她對這些舊文物,不懂,也不認識。一直以來,她只把這幅畫當作一個紀念品。在陳嬋女士離世前,她把這幅畫交予她的兒子吳方峰,請他繼續好好的保留這幅畫。
吳方峰先生接過這一幅畫,細看之下,原來是一幅疑似宋朝名畫家郭忠恕一幅臨摹王維輞川圖的絹畫,這畫上還的宋徵宗瘦金體題字、御印、歷朝名人雅士的題字都是最好的證明。這畫的畫風不單有唐宋之風格,而所用之絹料,顏色,經放射方式分析,確實的千年以上的物品,與宋朝年代相符。
不說不知,王維不單是唐朝與李白齊名的大詩人,還是一位音律大師、中國南派山水畫的開山始祖。他的詩作,多由他自己譜曲。王維精通琵琶、古琴。王維常常手抱琵琶,把譜上旋律的詩詞唱拉闊唱給玉真公主聽,請玉真公主審評。遇上有佳作,玉真公主就會請歌姬先把王維的詩詞歌曲學習,然後以快馬傳歌姬到各地方,然後由歌姬教各地的歌姬學習,再唱給市民大眾聽,所以王維的詩詞歌曲,不出三月,就唱遍大江南北。
這畫是不是真跡,我是外行人,不懂分辦。但看了這畫,教我上了中國文化珍貴的一課。最少我認識到原來王維五言詩《竹里館》,是真有其館的。有趣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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